《梅花》 永平道元禪師
先師天童古佛者,大宋國慶元府太白名山天童景德寺第三十代堂上大和尚也。上堂示眾云:“天童仲冬第一句,槎槎牙牙老梅樹;忽開花,一花兩花,三四五花,無數花。清不可誇,香不可誇,散作春容吹草木,衲僧個個頂門禿。驀紮變怪狂風暴雨,乃至交袞大地雪漫漫。老梅樹,太無端,寒凍摩挲鼻孔酸。”
先師天童古佛,是大宋國慶元府太白名山天童景德寺第三十代堂上大和尚。上堂示眾說:「天童仲冬第一句,槎槎牙牙老梅樹;忽開花,一花兩花,三四五花,無數花。清不可誇,香不可誇,散作春容吹草木,衲僧個個頂門禿。驀紮變怪狂風暴雨,乃至交袞大地雪漫漫。老梅樹,太無端,寒凍摩挲鼻孔酸。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天童景德寺語錄》)
今開演之“老梅樹”者,其“太無端”也;忽開花,自結果。或為春,或作冬;或作狂風,或為暴雨;或為衲僧之頂門,或為古佛之眼睛;或為草木,或為清月,皆是由老梅樹之樹功而樹功,葛藤之結纏葛藤也。老梅樹忽開花時,則花開世界起也。花開世界起之時節,即春天到來也。於此時節,有開五葉之一花,此一花(開)時,即能有三花、四花、五花、百花,千花、萬花、億花,乃至有無數花。此等之花開,皆是老梅樹之一枝兩枝無數枝之(所為),不可誇也。優曇花,優缽羅花等,同是老梅樹花一枝兩枝之(所為)也。大凡一切花開者,即是老梅樹之恩給也。人間天上有老梅樹,老梅樹中以其樹功,則又為人間天堂。稱百花為人天花,萬億花者,即佛祖花也。恁麽時節,喚作諸佛出現於世,喚作祖師本來茲土。
今開演的『老梅樹』(這裡指能恁麽緣起的法性),其『太無端』;忽開花,自結果。或為春,或作冬;或作狂風,或為暴雨;或為衲僧的頂門,或為古佛的眼睛;或為草木,或為清月,皆是由老梅樹的樹功而樹功(萬象都是法性恁麽緣起的功德),是葛藤的結纏葛藤(法性雖有恁麽緣起的功德,但也是佛性恁麼而有的法性(包含識性與真如法),故也是法『葛藤』)。老梅樹忽開花(指法性的緣起有法相)時,則花開世界起。花開世界起的時節,即是春天到來。於此時節,有開五葉的一花(梅花),此一花開時,即能有三花、四花、五花、百花,千花、萬花、億花,乃至有無數花。此等的花開,皆是老梅樹的一枝兩枝無數枝的所為,是不可誇。優曇花,優缽羅花等,同是老梅樹花一枝兩枝的所為。大凡一切花開,即是老梅樹的恩給。人間天上有老梅樹,老梅樹中以其樹功,則又為人間天堂。稱百花為人天花,萬億花,即是佛祖花。是恁麽時節,喚作諸佛出現於世,喚作祖師本來茲土。
先師古佛上堂示眾云:“翟曇打失眼睛時,雪裡梅花只一枝。而今到處成荊棘,卻笑春風繚亂吹。”今將此古佛之法輪轉於盡界之最極,即是一切人天之得道之時節也,乃至雲雨風水,乃至草木昆蟲,無不被法益。天地國土亦被此法輪所轉而活潑潑地也。謂未曾聞之道者,即謂聞著即今此道也。謂得未曾有者,即稱得著即今法此也。大凡若無非凡之福德,則不可見聞法輪也。
先師古佛上堂示眾說:「翟曇打失眼睛時,雪裡梅花只一枝。而今到處成荊棘,卻笑春風繚亂吹。」(意指:佛性恁麼而有法(識)性,法(識)性再緣起大千世界萬象)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清涼寺語錄》) 今將此古佛的法輪轉於盡界的最極,即是一切人天的得道的時節,乃至雲雨風水,乃至草木昆蟲,無不被法益。天地國土亦被此法輪所轉而活潑潑地。稱未曾聞的法教,即是說聞著即今的法教。稱得未曾有的,即是稱得著即今的法教。大凡若無非凡的福德,則不可見聞法輪。
而今現在大宋國一百八十州之內外,有山寺,有人裡之寺,其數不可計,其中雲水者眾。然則,未見先師古佛者多,既見者寡,況乎見聞其言(行)者,當是少分,況乎相見問訊之徒,豈多哉?況乎聽許、禮拜先師之皮肉骨髓、眼睛面目哉?
而今大宋國一百八十州的內外,有山寺,有人裡的寺,其數不可計,其中雲水僧眾多。然而,未見先師古佛者多,既見者寡,況乎見聞其言行的,當是少分,況乎相見問訊的徒輩,豈多呢?況乎聽許、禮拜先師的皮肉骨髓、眼睛面目呢?
先師古佛不輕易許可僧家討掛褡,平生常曰:“無道心慣頭,我個裡不可也。”即驅出(山門)。出了,云:“不一本分人,要作什麼?如此狗子,騷人也,掛搭不得。”
先師古佛不輕易許可僧家討掛褡,平生常說:「無道心慣頭,我個裡不可有。」即驅出山門。出了,說:「不一本分人,要作什麼?如此狗子,是騷人,掛搭不得。」
正眼見之,親耳聞之。竊思彼等有何罪根,身為本國人而不許共住!我等有何之幸,身為外國種子而許掛搭!非但如此,隨吾所欲而出入於堂奧,禮拜尊儀,聞法道!雖為愚暗,然不可虛結良緣!先師化道宋朝時,尚有參得人,有參不得人;先師古佛既離宋朝時,比之暗夜亦暗。所以者何?先師古佛之前後,無如先師古佛者,故如是言。
吾親眼見到,親耳聽到。竊思彼等有何罪根,身為本國人而不許共住!我等有何的榮幸,身為外國種子而許掛搭!非但如此,隨吾所欲而出入於堂奧,禮拜尊儀,聞法道!雖為愚暗,然不可虛結良緣!先師在世化道宋朝時,尚有參得的人,有參不得的人;先師古佛既離世時,宋朝佛道比暗夜亦暗。所以者何?先師古佛的前後,無如先師古佛的善知識,故如是說。
是故,而今見聞之晚學當思,莫謂自他之諸方人天亦可見聞如今之法輪,參學如今之法輪。雪裡梅花者,一現之曇花也!日來幾回拜見我佛如來之正法眼睛,空蹉過瞬目而不破顏。而今既正傳、承當雪裡梅花正是如來眼睛,拈之作頂門眼,作眼中睛。更參到梅花裡,究盡梅花,則不應有疑著之因緣前來。此已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之眼睛,法界中之最尊也。
所以,而今見聞的晚學當思,不是說自他的諸方人天亦可見聞如今的法輪,參學如今的法輪。雪裡梅花,是一現的曇花!日來幾回拜見我佛如來的正法眼睛,空蹉過瞬目而不破顏。而今既正傳、承當雪裡梅花正是如來眼睛,拈之作頂門眼,作眼中睛。更參到梅花裡,究盡梅花,則不應有疑著的因緣前來。此已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眼睛,法界中的最尊。
是故,天上之天花,人間之天花,天雨曼陀羅花,摩訶曼陀羅花,曼殊沙花,摩訶曼殊沙花及十方無盡國土之諸花者,皆是雪裡梅花之眷屬也。受梅花之恩德分而花開故,百億花者,梅花之眷屬也,可稱之小梅花。乃至空花、地花、三昧花等,同是梅花之大小眷屬群花也。花裡作百億國,國土開花,皆是此梅花之恩分也。梅花之恩分外,則不更有一恩之雨露。命脈皆由梅花成也。
所以,天上的天花,人間的天花,天雨曼陀羅花,摩訶曼陀羅花,曼殊沙花,摩訶曼殊沙花及十方無盡國土的諸花,皆是雪裡梅花的眷屬。是受梅花的恩德分而花開,故百億花,也是梅花的眷屬,可稱為小梅花。乃至空花、地花、三昧花等,同是梅花的大小眷屬群花。花裡作百億國,國土開花,皆是此梅花的恩分。梅花的恩分外,則不更有一恩的雨露。命脈皆由梅花成就。
莫只參學嵩山少林之雪漫漫地。其是如來之眼睛也,照頭上,照腳下。莫只參學雪山雪宮行,其是老翟曇之正法眼睛也。五眼之眼睛,究盡於此處;千眼之眼睛,可於此眼睛圓成。
莫只參學嵩山少林的雪漫漫地。其是如來的眼睛,是照頭上,照腳下。莫只參學雪山雪宮行,其是老翟曇的正法眼睛。五眼的眼睛,究盡於此處;千眼的眼睛,可於此眼睛圓成。(即莫只見法相,應知是性相一如的現成公案。三界識性的五眼所現,即是究盡緣起的法相)
誠哉!老翟曇之身心光明者,不應有不究盡之諸法實相之一微塵。雖有人天之見別,凡聖之情隔,然雪漫漫者,大地也;大地者,雪漫漫也。若非雪漫漫,則盡界無大地。此雪漫漫之表裡團欒,即是翟曇之眼睛也。
誠然!老翟曇的身心光明,是不應有不究盡的諸法實相的一微塵。雖有人天的見別,凡聖的情隔,然雪漫漫,是大地;大地,是雪漫漫。若非雪漫漫,則盡界無大地。此雪漫漫的表裡團欒,即是翟曇的眼睛。(即依報雖三界所見不同,然卻是佛性恁麼而有的真如法)
可知花地悉無生也,花無生也。花無生故,地無生也。花地悉無生故,眼睛無生也。無生之謂者,即謂無上菩提也。正當恁麽時之見取,即“梅花只一枝”也。正當恁麽時之道取,則“雪裡梅花只一枝”也。地花生生也。
可知『花』『地』悉無生,是花(正報法識性)無生。因是花無生,故地(依報緣起法)無生。花地悉無生,故眼睛無生(即識性、真如法,皆是佛性恁麼而有的)。緣起無生的說法,即是說無上菩提。正當恁麽時的見取,即是『梅花只一枝』(正報有情識性)。正當恁麽時的道取,則是『雪裡梅花只一枝』(依報與正報齊現)。是地(依報)花(正報)生生。
更謂之“雪漫漫”者,則全表裡雪漫漫也。盡界者,心地也,盡界花情也。盡界花情故,盡界者梅花也。盡界梅花故,盡界者翟曇之眼睛也。而今之到處者,即山河大地也。到事到時者,皆為“吾本來茲土,傳法救迷情;一花開五葉,結果自然成”之到處現成也。(是故),雖言西來東漸,然則而今之到處(皆是)梅花也。
更說的『雪漫漫』(依報真如法),則是全表裡雪漫漫。盡界,是心地,是盡界花情。因盡界花情,故盡界是梅花。因盡界梅花,故盡界是翟曇的眼睛(即一元性的佛道無四相,『有時界』是一體的,即正報依報是一體的)。而今的到處,即是山河大地。到事到時,皆是為『吾本來茲土,傳法救迷情;一花開五葉,結果自然成』的到處現成。所以,雖言西來東漸,然而而今的到處皆是梅花。
而今之現成如是,(故)謂“成荊棘。”大枝而有舊枝新枝,小條到處有舊條新條。“處”應以“到”而參學,“到”須於“今”而參學。三四五六花裡者,即無數花裡也。花裡具足深廣之裡功德,開闡高大之表高德。此表裡者,即一花之花開也。只一枝故,則無異枝,無異種。一枝之到處,稱之而今者,即翟曇老漢也。只一枝故,咐囑嫡嫡也。
而今的萬法現成如是,所以說是『成荊棘』。大枝而有舊枝新枝,小條到處有舊條新條。『處』應以『到』而參學,『到』須於『今』而參學(即是說:在一元性中,『有』『時』『界』是一相,也就是無四相)。三四五六花裡,即是無數花裡。花裡具足深廣的『裡』功德,開闡高大的『表』高德。此表裡,即是一花的花開。因只一枝,則是無異枝,無異種。一枝的到處,稱為而今的,即是翟曇老漢。因只一枝,故是咐囑嫡嫡(即一佛性恁麼的識性所緣起的『有時界』萬相是一真如法的同條生)。
是故,吾有正法眼藏,咐囑摩訶迦葉也。汝得者,吾髓也。如是到處現成,無處不是太尊貴生故,開五葉也;五葉者,梅花也。所以,有七佛祖,有西天二十八祖,東土六祖及十九祖,皆只一枝之開五葉也,五葉只一枝也。若參究一枝,參究五葉,則“雪裡梅花”正傳、咐囑、相見也。若於“只一枝”語脈裡轉身轉心,則云月是同,溪山各別也。
所以,是吾有正法眼藏,咐囑摩訶迦葉。汝得的,是吾髓。如是到處現成,無處不是太尊貴生,是開五葉;五葉,是梅花。所以,有七佛祖,有西天二十八祖,東土六祖及十九祖,皆只一枝的開五葉,是五葉只一枝。若參究一枝,參究五葉,則是『雪裡梅花』正傳、咐囑、相見。若於『只一枝』語脈裡轉身轉心,則說月(識性、法性)是同,溪山(緣起法相)各別。
然則,曾無參學眼之徒曰:“謂五葉者,以東地五代與初祖為一花,並為五世,非古今之前後,故云五葉。“斯言不足舉而勘破。彼等非參佛參祖之皮袋,可憐也!五葉一花之道,豈唯五代焉?六祖之後不道取麼?不及小兒之說話也,切不可見聞!
然而,曾無參學眼的徒輩說:「稱這『五葉』,是以東地五代與初祖為一花,並為五世,非古今的前後,故說是五葉。」此種說法是不足舉而勘破。彼等非參佛參祖的皮袋,可憐啊!五葉一花的道理,豈唯五代呢?六祖之後不道取嗎?是不及小兒的說話,切不可見聞此說法!
先師古佛,歲旦上堂曰:“元正啟祚,萬物咸新。伏惟大眾,梅花早春。”靜思之,過現當來之老古錐,設若脫體於盡十方,然無“梅開早春”之道,則誰謂你道個盡?唯先師古佛一人是古佛中之古佛也!
先師古佛,歲旦上堂說:「元正啟祚,萬物咸新。伏惟大眾,梅花早春。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清涼寺語錄》) 靜參思,過現當來的老古錐,設若脫體於盡十方,然無『梅開早春』的法教,則誰稱道你是個盡道的?唯先師古佛一人是古佛中的古佛!
其宗旨者,即為梅開所帶而萬春早。萬春者,梅裡之一、兩功德也。一春尚能令萬物咸新,令萬法元正。“啟祚”者,眼睛正也。謂萬物者,非但過現來,亦即威音王以前乃至未來也。無量無盡之過現來,悉謂新故,其新脫落新也。是故言“伏惟大眾”也。“伏惟大眾”,以是恁麽(之新)故。
其意義是,即為梅花開所帶來而萬春早。萬春,是梅裡的一、兩功德。一春尚能令萬物咸新,令萬法元正。『啟祚』,是眼睛正。說萬物,是非但過現來,是亦即威音王以前乃至未來。無量無盡的過現來,悉說是新,故其新是脫落新。所以說『伏惟大眾』(緣起的有情)。『伏惟大眾』,因是佛性恁麽的緣起有情,故新。
先師古佛上堂示眾云:“一言相契,萬古不移。柳眼發新條,梅花滿舊枝。”謂百大劫之辦道者,始終皆是“一言相契”也;一念頃之功夫者,前後同為“萬古不移”也。令新條繁茂,發明眼睛,雖是新條,然是眼睛也。雖不外眼睛之道理,然則參究其為新條也。“新”者,須參學為“萬物咸新”。謂“梅花滿舊枝”者,即梅花全舊枝也,(梅花)通舊枝也。比如花枝同條參,花枝同條生,花枝同條滿也。花枝同條滿故,即吾有正法,咐囑迦葉。面面滿拈花,花花滿破顏。
先師古佛上堂示眾說:「一言相契,萬古不移。柳眼發新條,梅花滿舊枝。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淨慈寺語錄》) 說百大劫的辦道,即是始終皆是『一言相契』(修證一如的當下);一念頃的功夫,即是前後同為『萬古不移』。令新條繁茂,發明眼睛,雖是新條,然是眼睛。雖不外眼睛的道理,然而參究其為新條。『新』,是須參學為『萬物咸新』。說『梅花滿舊枝』,即是梅花全舊枝,是梅花通舊枝。比如花枝同條參,花枝同條生,花枝同條滿。因是花枝同條滿,即吾有正法,咐囑迦葉。面面滿拈花,花花滿破顏。(是說:雖然緣起的識心是新條,然仍是由佛性恁麼而有的,故是通舊枝、同條參,也即是釋迦正法咐囑迦葉。)
先師古佛上堂示眾云:“楊柳妝腰帶,梅花絡臂鞲”彼“臂鞲”者,蜀錦和壁,梅花開也。梅花開者,骨髓得汝也。“波斯匿王請賓頭盧尊者齋次,王問:‘承聞尊者親見佛來,是不?’尊者以手策起眉毛示之。先師古佛頌云:‘策起眉毛答問端,親曾見佛不相瞞。至今應供四天下,春在眉梢帶雪寒。’”
先師古佛上堂示眾說:「楊柳妝腰帶,梅花絡臂鞲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再住淨慈寺語錄》) 彼『臂鞲』衣,是蜀錦和壁,是繡梅花開。梅花開(法相),是骨髓得汝(因識性而有)。
「波斯匿王請賓頭盧尊者齋次,王問:『承聞尊者親見佛來,是不?』 尊者以手策起眉毛示之。先師古佛頌說:『策起眉毛答問端,親曾見佛不相瞞。至今應供四天下,春在眉梢帶雪寒。』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頌古》)
此因緣,即波斯匿王因問取尊者之見佛未見佛也。謂“見佛”者,即作佛也。謂作佛者,即“策起眉毛”也。尊者若只證阿羅漢果,非真阿羅漢,則不可見佛也。若非見佛,則不可作佛;若非作佛,則策起眉毛,爭(見)佛不得焉?
此因緣,即波斯匿王因問取尊者的見佛、未見佛。說『見佛』,即是作佛。說作佛,即是『策起眉毛』(一元性行履即是佛行)。尊者若只證阿羅漢果,非真阿羅漢,則不可見佛。若非見佛,則不可作佛;若非作佛,則策起眉毛,爭見佛不得呢?
故知,為釋迦牟尼佛之面授弟子者,既證四果而待後佛出世之尊者如何不見釋迦牟尼佛焉?此見釋迦牟尼佛,非(只)見佛,如釋迦牟尼佛,參學見釋迦牟尼佛是為見佛。波斯匿王於此得開參學眼處,即逢“策起眉毛”之好手也。“親曾見佛”之道旨,須靜思之,當有參佛之眼。此“春”者,非人間,不限國土,在梅梢。知其何然者,是“雪寒”之眉毛策也。
故知,為釋迦牟尼佛的面授弟子,既證四果而待後佛出世的尊者如何不見釋迦牟尼佛呢?此見釋迦牟尼佛,非只見佛(是性相一體的見),如『釋迦牟尼佛』(如眉毛),參學見『釋迦牟尼佛』(眉毛)是為見佛。波斯匿王於此得開參學眼處,即逢『策起眉毛』的好手。『親曾見佛』的道旨,須靜思之,當有參佛的眼目。此『春』,非人間,不限國土,是在梅梢(識心緣起處)。知其何然的,是能策雪寒的眉毛的好手。
先師古佛云:“本來面目無生死,春在梅花入畫圖。”畫圖春,則不可畫楊梅桃李,應畫春。畫楊梅桃李者,畫楊梅桃李也,非畫春。春者,非不可畫。然則,先師古佛之外,西天東地之間,畫春之人非有,唯先師古佛一人是畫春之筆尖頭也。
先師古佛說:「本來面目無生死,春在梅花入畫圖。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小佛事》) 畫圖春,則不可畫楊梅桃李,應畫春。畫楊梅桃李的,是畫楊梅桃李,非畫春。春,非不可畫。然而,先師古佛之外,西天東地之間,畫春的人非有,唯先師古佛一人是畫春的筆尖頭。
今謂春者,即畫圖之春也;以人畫圖故,則不求其餘其外之力量,唯使梅花作春,故入畫、入木也。善巧方便也。先師古佛依其明正法眼藏,將此正法眼藏正傳于會聚於過去、現在、未來十方之佛祖。是故,究徹眼睛,開明梅花也。
今所謂『春』,即是畫圖的春;因人畫圖,則不求其餘其外的力量,唯使梅花作春,故入畫、入木。是善巧方便。先師古佛依其明了正法眼藏,將此正法眼藏正傳於會下,聚於過去、現在、未來十方的佛祖。所以,是究徹眼睛,開明梅花。
若不覺魔自來,謂梅花不是翟曇之眼睛,則當思量,須舉看:梅花之外,何法不成眼睛?不視作眼睛?爾時,若於此外求眼睛,則何時亦當是對面不相識也,以是相逢未拈出故。今日者,非我之今日,大家之今日也。直下開明梅花、眼睛,不須更求。
若不覺察魔自來,說梅花不是翟曇的眼睛,則當思量,須舉看:梅花之外,何法不成眼睛?不視作眼睛?爾時,若於此外求眼睛,則何時亦當是對面不相識,只是相逢未拈出而已。今日,是非我的今日,是大家的今日(盡大地是非我、是大家的真實人體)。直下開明梅花、眼睛,不須更求(即當下的萬象,即是性相一如的現成,即是翟曇的眼睛所現)。
先師古佛云:“明明歷歷,梅花影裡休相覓。為雨為雲自古今,古今寥寥有何極?”是故,為雲作雨者,梅花之所為也;行雲行雨者,即梅花之千曲萬重色也,千種功德也。自古(而)今者,梅花也,(故)稱“古今”也。
先師古佛說:「明明歷歷,梅花影裡休相覓。為雨為雲自古今,古今寥寥有何極?」(《如淨語錄》中的《偈頌》) 所以,為雲作雨的,是梅花(指法(識)性)的所為;行雲行雨的,即是梅花的千曲萬重色,是千種功德。自古而今的,是梅花,故稱『古今』。
古來,法演禪師云:“萬物潛藏恨不深,唯有嶺梅多意氣,臘前吐出歲寒心。”若如此,則不通梅花之消息,亦難知歲寒心。梅花以少許之功德與“朔風”和合而成雪。可知颳風成雪,令歲有序,及令有溪林、萬物者,皆梅花力也。
古來,法演禪師說:「萬物潛藏恨不深,唯有嶺梅多意氣,臘前吐出歲寒心。」 (《續燈錄》卷三十) 若如此,則不通梅花的消息,亦難知歲寒心。梅花以少許的功德與『朔風』和合(指依真如法位的時節)而成雪。可知颳風成雪,令歲有序,及令有溪林、萬物,皆是梅花功德力。
太原孚上座頌悟道云:“憶昔當初未悟時,一聲畫角一聲悲;如今枕上無閑夢,一任梅花太少吹。”孚上座者,元是講者,為夾山典座所開發而大悟,(其悟)即是梅花令太少春風吹也。
太原孚上座頌悟道說:「憶昔當初未悟時,一聲畫角(古樂器)一聲悲;如今枕上無閑夢,一任梅花太少吹。」(《景德傳燈錄》卷十九) 孚上座,元是講經的,為夾山典座所開發而大悟,其悟即是梅花令太少春風吹。
參考資料:
《正法眼藏》道元著,何燕生譯註,宗教文化出版社,2003年11月。書號:ISBN 7-80123-557-6/B*178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