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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2月13日 星期四

道元正法眼藏的一元思維(24) 行持 下(2)


《行持 下》永平道元禪師 (2)



世人有情,蒙惠金銀珍玩尚報謝;好語好聲之誼,有心者皆勤勉報謝之情。見聞如來正法之大恩,豈忘人面?此理不忘,是一生之珍寶也。不令此行持退轉之形骸髑髏者,生時死時,同收于七寶塔,為一切人天皆應供養之功德也。若知有如是之大功德,則不必令草露之命途零落。當殷勤報謝如山之德,此即行持也。此行持之功者,以為佛祖行持而有吾也。大凡初祖、二祖,不曾草創精舍,無剃草紙繁務,及至三祖、四祖,亦復如是。五祖、六祖不自草創寺院,青原、南嶽亦復如是。

世人有恩情,蒙惠金銀珍玩尚且報謝;好語好聲的行誼,有心的皆勤勉報謝恩情。見聞如來正法的大恩,豈忘人情?此理不忘,是一生的珍寶。不令此行持退轉的形骸髑髏的,於生時死時,同收於七寶塔,為一切人天皆應供養的功德。若知有如是的大功德,則不必令如草露的命途零落。當殷勤報謝如山的功德,此即是行持。此行持的功德,是以因佛祖行持而有我。大凡初祖、二祖,不曾草創精舍,無剃草紙繁務,及至三祖、四祖,亦復如是。五祖、六祖不自草創寺院,青原、南嶽亦復如是。



石頭大師結草庵于大石,坐禪于石上;晝夜不睡,無不坐時。雖未虧缺眾務,然十二時之坐禪則必修之。今青原一派流通於天下,利潤人天,乃石頭之大力行持堅固之然耳。今雲門、法眼之所明(眼)者,皆石頭大師之法孫也。

石頭西遷大師結草庵於大石,坐禪於石上;晝夜不睡,無不坐時。雖未虧缺眾務,然十二時的坐禪則是必修的。今日青原一派流通於天下,利潤人天,乃石頭西遷大師的大力行持堅固而有的。今日雲門、法眼的明眼大師,皆石頭大師的法孫。



第三十一祖大醫禪師,十四歲時,見三祖大師,服勞九載。自既嗣續佛祖之祖風,乃攝心無寐,脅不至席,僅六十年也。化被怨親,德遍人天。真丹第四祖也。

第三十一祖大醫道信禪師,十四歲時,見三祖僧燦大師,服勞九載。自既嗣續佛祖的祖風,乃攝心無寐,脅不至席,僅六十年。教化被怨親,功德遍人天。是中國第四祖。



貞觀癸卯歲,太宗問師道味,欲瞻風采,昭赴京。師上表遜謝,前後三返,競以疾辭。第四度命使曰:“如果不赴,即取首來。”使至山諭旨,師乃引頸就刃,神色儼然。使異之,回以狀聞。帝彌家歎慕,就賜珍繒以遂其志。

貞觀癸卯歲,唐太宗向道信禪師問道味,欲瞻風采,昭書赴京。道信禪師上表謙遜婉謝,前後三返,競以疾辭。第四度命使說:「如果不赴,即取首來。」使至山諭旨,師乃引頸就刃,神色儼然。使異之,回以狀聞。帝彌家歎慕,就賜珍繒以遂其志。



然則,四祖禪師不以身命為身命,行持不親近王臣之行持,乃千載一遇也!太宗者,有義之國王也。相見者,雖非不可受,然須參學有如是先達之行持也。為人主者,尚不惜身命,更歎慕引頸就刃而不惜身命之人物也。此非突然,乃珍惜光陰,專一於行持也。上表三返,乃奇代之例也。而今之澆季,則有願見帝者也。

然而,四祖道信禪師不以身命為身命,行持不親近王臣的行持,乃是千載一遇!唐太宗,是有義的國王。相見的事,雖非不可領受,然須參學有如的先達的行持。為人主的,尚不惜身命,更歎慕引頸就刃而不惜身命的人物。此事非突然,乃是珍惜光陰,專一於行持。上表三返,乃是奇代的例子。而今日的道德風俗淺薄的末世,則有祈願見帝王的修行人。



高宗永徽辛亥歲閏九月四日,忽垂誡門人曰:“一切諸法悉皆解脫,如等各自護念,流化未來。”言訖,安坐而逝。壽七十有二。塔於本山。明年四月八日,塔戶無故自開,儀相如生。爾後,門人不敢復閉。

高宗永徽辛亥歲閏九月四日,四祖道信禪師忽垂誡門人說:「一切諸法悉皆解脫,如等各自護念,流化未來。」言訖,安坐而逝。壽七十有二。建塔於破頭山。明年四月八日,塔戶無故自開,儀相如生。爾後,門人不敢復閉。



須知一切諸法悉皆解脫也,諸法非空,諸法非諸法,乃悉皆解脫之諸法也。今四祖,未入塔時有行持,既在塔時亦有行持也。見聞生者必有滅者,即是小見也;知見滅者無思覺者,則是小聞也。學道者,切莫學從等之小聞、小見。當有生者之無滅,滅者之有思覺也。

須知一切諸法悉皆解脫,諸法非空,諸法非諸法相所展現的,這些法相乃是悉皆解脫的諸法(即諸法相是依真如法而有的)。今日四祖道信禪師,未入塔時有行持,既在塔時亦有行持。以生者必有滅的見聞的,即是小見;以滅者無思覺的知見的,則是小聞。學道的,切莫學這等的小聞、小見。當知有生者的無滅,滅者的有思覺啊。



福州玄砂宗一大師,法名師備,福州閩縣人也。姓謝氏。自幼好垂釣,泛小艇於南台江。習諸漁夫。唐咸通初,年甫三十也,忽願出塵,即棄釣舟,投芙蓉山靈訓禪師落髮,受具足戒於豫章開元寺道玄律師。

福州玄砂宗一大師,法名師備,福州閩縣人。姓謝氏。自幼好垂釣,泛小艇於南台江。習諸漁夫。唐咸通初年,年甫三十,忽願出塵,即棄釣舟,投芙蓉山靈訓禪師落髮,受具足戒於豫章開元寺道玄律師。



布衲芒履,食才接氣,常終日宴坐,眾皆異之。與雪峰義存,本法門昆仲,而親近若師資。雪峰以其苦行,呼為頭陀。一日雪峰問曰:“阿那個是備頭陀?”師對曰:“終不敢誑於人。”異日,雪峰召曰:“備頭陀何不遍參去?”師曰:“達磨不東土,二祖不往西天。”雪峰然之。

布衲芒履,飲食只求維持氣息,常終日宴坐,眾皆詫異。與雪峰義存,本是法門昆仲,然而親近相若師資。雪峰以其苦行,稱呼他為頭陀。一日雪峰問說:「哪個是你的本來面目,『備頭陀』?」宗一大師對說:「這『備頭陀』,總是不敢誑語於人。」異日,雪峰召問:「備頭陀何不遍參去?」宗一大師曰:「佛法這事,達摩不必帶來東土就有,所以二祖也不必前往西天求取。」雪峰贊同他的說法。



遂及登象骨山,即與師同力締構,玄徒臻萃。師之入室諮決,不關晨昏。諸方玄學中有所未決者,必從師請益。雪峰曰:“須問備頭陀。”師當仁不讓而勵之。不依拔群之行持,則不可有恁麼之行履也,終日宴坐,務者稀矣。今晚學者,須畏所剩之光陰少,終日宴坐而勤之。

遂及登象骨山(即雪峰山舊稱),即與師同力締構,玄徒臻萃。宗一大師的入室諮決,不關晨昏。諸方玄學中有所未決的,必從宗一大師請益。雪峰禪師說:「須參問備頭陀。」宗一大師當仁不讓而勵之。不依拔群的行持,則不可有恁麼的行履,終日宴坐,只以此為務的稀少啊。今日晚學的,須畏所剩的光陰少,終日宴坐而勤之。



長慶慧棱和尚,雪峰下之尊宿也。往來于雪峰與玄沙,參學僅二十九年也。於其年月,坐破蒲團二十枚。今人有愛坐禪者,即舉長慶而為慕古之勝躅也。慕者多,而及者少矣。然三十年功夫不虛,有時因卷起涼簾,忽然大悟。三十年來未曾回鄉土,未晤親族,不與上下肩談笑,專一於功夫坐禪。師之行持,三十年也。以疑滯為疑滯,三十年不懈怠,可謂利機,可謂大根!傳聞其勵志堅固者,即從經卷也。欲願可願,恥可恥者,當相逢于長慶也!論實而言,唯由無道心,操行脆弱,乃徒為名利所系縛也。

長慶慧棱和尚,雪峰下的尊宿。往來於雪峰與玄沙,參學僅二十九年。於其年月,坐破蒲團二十枚。今日人有愛坐禪的,即舉長慶而為慕古的勝躅。仰慕者多,而能及者少啊。然三十年功夫是不虛的,有時因捲起涼簾,忽然大悟。三十年來未曾回鄉土,未晤親族,不曾與左右人談笑,專一於功夫坐禪。慧棱師的行持,三十年啊。把疑滯當為疑滯,三十年不懈怠,可稱是利機,可謂是大根!傳聞使其勵志堅固的,即是遵從經卷。欲願可願,恥可恥的,當相逢於長慶慧棱和尚!論實而言,唯由無道心,操行脆弱,乃是徒為名利所繫縛。



大溈山大圓禪師,自百丈授記後,直往溈山峭絕,以鳥禽為伍,結草修煉,不以風雪為辭勞,橡栗充食。無堂宇,無常住。然則,行持現成,四十來年也。後為海內之名蘭,乃龍象蹴踏者也。願梵刹現成者,則莫顧人情,須堅固佛法之行持也。有修煉而無堂閣者,乃古佛之道場也,即遠聞露地樹下之風也。他處在,永為結界。當一人之有行持,則傳于諸佛之道場也。末世之愚人,切莫徒疲於堂閣之結構。佛祖未願堂閣。自己之眼睛尚未明,卻亂結構殿堂精蘭,全非供養佛宇于諸佛,乃為己之名利窟宅也。溈山往昔之行持,須靜思之也。謂思者,當思我今如棲溈山也。深夜雨聲唯穿苔乎?當有穿卻岩石之力!冬天雪夜,禽獸當少,況乎有人煙知我哉!若非輕命而重法之行持者,是不可然之活計也。剃草不速,土木不營,唯有行持修煉,功夫辦道也。可憐正法傳持之嫡祖,勞於幾重山中之險阻!傳聞溈山有池有水,乃冰重霧重。雖非人物可堪忍之幽棲,然佛道與玄奧,乃化成為新也。如是行持而見聞得道者,雖非易身可聽,若不知報謝行持之勤勞,即令易聽,然有心之晚學,焉能以往昔之溈山,如目前之而今,思而憐之哉?

大溈山大圓禪師,自受百丈禪師授記後,直往溈山絕峭,以鳥禽為伍,結草修煉,不以風雪為辭勞,橡栗充食。無堂宇,無常住處。然則,行持現成,四十來年。往後成為海內的名蘭,乃是造就佛道龍象的師祖。祈願梵行現成的人,則莫顧人情,須堅固佛法的行持。有修煉而無堂閣的,乃古佛的道場,即是遠聞露地樹下修行的風範。他所處在的,即永為安居道場(結界)。當有一人的行持,則傳於諸佛的道場。末世的愚人,切莫徒疲於堂閣的結構。佛祖未願堂閣。自己的眼睛尚未明,卻亂結構殿堂精蘭,全非供養佛宇於諸佛,乃為己的名利窟宅。須靜思參究,溈山往昔的行持。所謂靜思的,是應當思考我今日就如棲息於溈山。深夜雨聲唯穿苔嗎?當有穿卻岩石的功力!冬天雪夜,禽獸當少,況乎有人煙知我呢!若非輕命而重法的行持的,是不可能做這活計的。不速剃草,不營土木,唯有行持修煉,功夫辦道。可憐正法傳持的嫡祖,辛勞於幾重山中的險阻!傳聞溈山有池有水,乃冰重霧重。雖非人物可堪忍的幽棲處,然而佛道與真如玄奧,乃可化成為新處。如是行持而見聞得道的,雖非易身可聽聞,若不知道報謝行持的勤勞功夫,即令易身而聽聞,然而有心的晚學,哪能以往昔的溈山,如目前的情形,思考而憐惜呢?



因此溈山之行持道力化導之功,風輪不動,世界不破,天眾宮殿穩,人間國土亦保持也。雖非是溈山之遠孫,當以溈山為祖宗也。後仰山來侍奉。仰山原在百丈先師處,雖是問十答百之鶖子,然參侍溈山后,更作看牛三年之功夫。此乃近年斷絕,不見聞之行持也。三年之看牛,求人道得者不能。

因此溈山的行持道力化導的功德,風輪不動,世界不破,天眾宮殿穩,人間國土亦保持。道元(是青原行思一系)雖不是溈山的遠孫,也當以溈山為祖宗。後來仰山禪師來侍奉。仰山原在百丈先師處,雖是問十答百的智慧鶖子,然而參侍溈山後,更作看牛(參本來面目)三年的功夫。此事乃近年斷絕,不見聞的行持。三年的看牛,是無法找到其他人的例子。



芙蓉山楷祖,專以行持現成為本源也。國主賜以定照禪師號並紫袍,祖不受,修表具辭。國主雖有咎,然師終不受也。傳米湯之法味也。結庵於芙蓉山,道俗川湊者,僅數百人也。日食粥一杯,故多引去,師誓不赴齋。

芙蓉山道楷祖師,專以行持現成為本源。北宋徽宗賜以定照禪師號並紫袍,道楷祖師不受,修表具辭。北宋徽宗雖有咎難,然道楷祖師終究不受。傳米湯的法味。結庵於芙蓉山,道俗川湊的僅數百人。日僅食粥一杯,故多接引去,師誓不赴齋。



有時示眾曰:「夫出家者,為厭塵勞,求脫生死,休心息念,斷絕攀緣,故名出家。豈可以等閒利養,埋沒平生。直須兩頭撇開,中間放下。遇聲遇色,如石上栽花。見利見名,似眼中著屑。況從無始以來,不是不曾經歷,又不是不知次第,不過翻頭作尾。止于如此,何須苦苦貪戀?如今不歇,更待何時?所以先聖教人只要盡卻今時。能盡今時,更有何事?若得心中無事,佛祖猶是冤家;一切世事自然冷淡,方始那邊相應。」

道楷祖師有時示眾說:「夫出家者,為厭塵勞,求脫生死,休心息念,斷絕攀緣,故名出家。豈可以等閒利養,埋沒平生。直須兩頭撇開,中間放下。遇聲遇色,如石上栽花。見利見名,似眼中著屑。況從無始以來,不是不曾經歷,又不是不知次第,不過輪迴翻頭作尾。止於如此,何須苦苦貪戀?如今不歇,更待何時?所以先聖教人只要盡卻今時(因果一如,修證一如,所以脫落今時,即脫落全時,即在彼岸)。能盡今時,更有何事?若得心中無事,佛祖猶是冤家;一切世事自然冷淡,方始那邊相應。」



「你不見,隱山至死,不肯見人;趙州至死,不肯告人。扁擔拾橡栗為食,大梅以荷葉為衣。紙衣道者只披紙,玄太上座只著布。石霜至枯木堂與眾坐臥,只要死了你心。投子使人辦米,同煮共餐,要得省取你事。且從上諸聖有如此榜樣,若無長處,如何甘得?諸仁者,若也於斯體究,的不污人。若也不肯承當,向後深恐費力。」

「你不見,隱山(潭州龍山禪師)至死,不肯見人;趙州至死,不肯告人。扁擔(扁擔曉了禪師)拾橡栗為食,大梅以荷葉為衣。紙衣道者(紙衣克符禪師)只披紙,玄太上座(南岳玄泰禪師)只著布。石霜慶諸禪師至枯木堂與眾坐臥,只要死了你心。投子義青禪師使人辦米,同煮共餐,要得省取你事。且從上諸聖有如此榜樣,若這些行持無長處,如何甘之如飴?諸仁者,若也於斯體究,的確不污人。若也不肯承當,向後深恐費力。」



「山僧行業無取,忝主山門,豈可坐費常住,頓忘先聖咐囑?今者輒欲略學古人為住持體例,與諸人議定,更不下山,不赴齋,不發化主,唯將本院庄課一歲所得,均作三百六十分,日取一分用之,更不隨人添減。可以輩飯則作飯,作飯不足則作粥;作粥不足則作湯。新到相見,茶湯而已,更不煎點,唯置一茶堂,自去取用。務要省緣,專一辦道。」

「山僧(道楷祖師)道行功業無可取,忝為山門主,豈可坐費常住寺院,頓忘先聖咐囑?今者輒欲略學古人為住持體例,與諸人議定,更不下山,不赴齋,不發化主,唯將本院庄課一歲所得,均作三百六十分,日取一分用之,更不隨人添減。可以輩飯則作飯,作飯不足則作粥;作粥不足則作湯。新到相見,茶湯而已,更不煎點,唯置一茶堂,自去取用。務要省緣,專一辦道。」



又況活計具足,風景不疏,花解笑,鳥解啼,木馬長鳴,石牛善走。天外之青山寡色,耳畔之鳴泉無聲。嶺上猿啼,露濕中霄之月;林間鶴唳,風回清曉之松。春風起時枯木龍吟,秋葉凋而寒林花散。玉階鋪苔蘚之紋,人面帶煙霞之色。音塵寂爾,消息宛然。一味蕭條,無可趣向。」

又何況生活資糧具足,風景不疏,花解笑,鳥解啼,木馬長鳴,石牛善走。天外的青山寡色,耳畔的鳴泉無聲。嶺上猿啼,露濕中霄之月;林間鶴唳,風回清曉之松。春風起時枯木龍吟,秋葉凋而寒林花散。玉階鋪苔蘚之紋,人面帶煙霞之色。音塵寂爾,消息宛然。一味蕭條,無可趣向。」(即四事俱足、世俗凡塵煩惱不擾、有情無情說法宛然,只是寂靜冷清一味,無心情浮動的意圖)



你不見,達磨西來,到少室山下,面壁九年,二祖至於立雪斷臂,可謂受艱辛!然而達磨不曾措了,二祖不曾問著一句。還喚達磨作不為人得麼?喚二祖做不求師得麼?山僧每至說著古聖處,便覺無地容身。慚愧後人軟弱,又況百味珍羞,遞相供養,道我四處具足,方可發心。只恐做手腳不迭,便是隔生隔世去也。時光似箭,深為可惜。雖然如是,更在他人從長相度,山僧也強教你不得。諸仁者,還見古人偈麼?“山田脫栗飯,野菜淡黃薺;吃則從君吃,不吃任東西。”伏惟同道,各自努力。珍重!」

君不見,達磨西來,到少室山下,面壁九年,二祖至於立雪斷臂,可謂受艱辛!然而達磨不曾安排了,二祖不曾問著一句,但師徒因緣自然成就。還喚達磨作為不為得人麼?喚二祖所做不求得師麼?山僧每次說著古聖處,便覺無地容身。慚愧後人志氣軟弱,又何況百味珍羞,遞相供養,說是須要四事具足,方可發心。只恐做初學手腳都來不及,便是隔生隔世去了。時光似箭,深為可惜。雖然如是,更是要自己從長遠計度,山僧也強教你不得。諸仁者,還見古人詩偈麼?『山田脫栗飯,野菜淡黃薺;吃則從君吃,不吃任東西。』伏惟同道,各自努力。珍重!」



此即祖宗之單傳骨髓也。高祖之行持雖多,且舉此一例而已。而今我等晚學,須從于芙蓉高祖之芙蓉山修煉、行持、參學之,其即祗園之正儀也。

此即是祖宗的單傳骨髓法教。高祖的行持雖多,且舉此一例而已。而今日我等晚學,須從於芙蓉高祖的芙蓉山修煉、行持、參學,其即是釋尊祗園的正儀。



洪州江西開元寺大寂禪師,諱道一,漢州十方縣人也。參侍南嶽十餘載。有時欲歸鄉里而至半路,由半路卻返寺,燒香禮拜。南嶽因作偈示云馬祖:“勸君莫歸鄉,歸鄉道不行。並捨老婆子,說汝舊時名。”

洪州江西開元寺(馬祖)大寂禪師,諱道一,漢州十方縣人。參侍南嶽懷讓禪師十餘載。有時欲歸鄉里而至半路,由半路卻返寺,燒香禮拜。南嶽懷讓禪師因而作偈示馬祖說:「勸君莫歸鄉,歸鄉道不行。並捨老婆子,說汝舊時名(禪語的舊時人,是指本來面目)。」(有另一說法是,這詩偈是馬祖歸鄉時作的:為道莫還鄉,還鄉道不成。溪邊老婆子,喚我舊時名)



承此法語,馬祖敬崇,誓曰:“我生生亦不向漢州。”如是誓願,不向漢州走一步。一直往江西,往來十方。僅道得即心是佛外,更無一語為人。然南嶽之嫡嗣也,人天之命脈也。

承此法語,馬祖敬崇祖訓,發誓說:「我生生亦不向漢州。」如是誓願,不向漢州走一步。一直往江西,往來十方。僅道得『即心是佛』外,更無一語為人。然而是南嶽的嫡嗣,人天的命脈啊。



如何是“莫歸鄉?”“莫故鄉”者,須何在?東西南北之歸去來,唯是自己之倒起也,誠為“歸鄉道不行”也。道不行之歸鄉也行持,非歸鄉也行持,歸鄉為何道不行耶?為不行所礙耶?為自己所礙耶?

如何是「莫歸鄉?」「莫故鄉」的,須何在?(即是問:應如何住心?)東西南北的歸去來,唯是自己的顛倒,誠然是為「歸鄉道不行」。道不行的歸鄉也行持,非歸鄉也行持,歸鄉為何道不行呢?為不行所礙呢?為自己所礙呢?(即是說:歸鄉、非歸鄉都是行持,只是不要落入二元的分別識心(即無住生心),就無礙於道,就是佛道的行持。)



“並捨老婆子”者,非謂“說汝舊時名”也。乃是“並捨老婆子,說汝舊時名”之道得也。南岳如何而有此道得?江西如何而得此法語?其道理者,謂吾向南行時,大地同向南行也,餘方亦然。唯置疑以須彌,大海為量,格量於日月星辰而猶滯者,少見也。

這「並捨老婆子」,不是在說「說汝舊時名」。乃是能說得這「並捨老婆子,說汝舊時名」法語的道。南岳如何而能說得此道?江西如何而得此法語?這道理是佛道是一元運作的,不落入我、人、時間、空間相的,說我向南行時,大地也同向南行,餘方亦然。唯以須彌,大海為量的置疑,去格量於日月星辰而猶有滯礙的,是少見的。



第三十二祖大滿禪師,黃梅人也。俗姓周氏,以母姓稱之,師無父而生也,比如李老君。自七歲傳法後,至七十有四,佛祖正法眼藏,善能住持之。密付囑衣法於慧能行者,乃不群之行持也。以其不付囑衣法於神秀,而付囑於慧能故,則正法之壽命不斷絕耳。

第三十二祖大滿弘忍禪師,黃梅人。俗姓周氏,以母姓稱之,師法無父而生,比如李老君(老子)。自七歲傳法後,至七十有四,佛祖正法眼藏,善能住持之。密付囑衣法於未出家的慧能行者,乃是超群的行持。因其不付囑衣法於神秀,而付囑於慧能的原故,則佛道正法的壽命不斷絕。



先師天童和尚,越上人也。十九歲棄教學而參學,及七旬亦尚不退也。雖嘉定皇帝賜紫衣、師號,()終不受,修表辭謝。十方雲衲皆崇重,遠近有識共隨喜。皇帝大悅而賜御茶。知者,皆讚嘆為奇代之事,誠為真實之行持也。是故,愛名者,亦惡於犯禁。犯禁乃一時之非,愛名則一生之累也。切莫愚而不捨,切莫暗中受之。不受者,是行持也;捨,即行持也。六代之祖師,各有師號者,皆滅後之赦謚也,非在世之愛名。是故,須速捨生死之愛名,樂願佛祖之行持。切莫貪愛而等於禽獸!貪愛不重吾我者,禽獸亦有其念,畜生亦有其懷。然捨名利者,亦為人天所稀,佛祖無不捨之。

先師天童如淨和尚,越上人。十九歲棄教相學而參禪學,及七旬亦尚不退。雖嘉定皇帝賜紫衣、師號,()終不受,修表辭謝。十方雲衲皆崇重,遠近有識共隨喜。皇帝大悅而賜御茶。知者,皆讚嘆為奇代之事,誠為真實的行持。所以,愛名的,亦會於犯禁有惡習。犯禁乃一時之非,愛名則一生之累。切莫愚而不捨,切莫暗中受之。不受的,是行持;捨,即是行持。六代的祖師,各有師號的,皆是滅後的赦謚,非在世的愛名。所以,須速捨生死的愛名,樂願佛祖的行持。切莫貪愛而等於禽獸!不重吾我的貪愛,禽獸亦有其念,畜生亦有其懷。然而能捨名利的,是為人天所稀有,佛祖無不捨棄。



或曰:為眾生利益,貪名愛利。此是大邪說也,付佛法之外道也,謗正法之魔儻也。若如汝言,不貪名利之佛祖,則無利生乎?可笑!可笑!又,有不貪之利生,如何?又,不學許多之利生,稱非利生為利生者,當為魔類。為汝所利益之眾生者,當為墮獄之種類。可悲一生昏暗,莫稱愚蒙為利生。是故,恩賜師號,亦上表辭謝,乃古來之勝躅也,當為晚學之參究。親見先師,是逢人也。

或說:是為眾生利益,而貪名愛利。這是大邪說,付佛法的外道,謗正法的魔儻。若像這種說法,不貪名利的佛祖,則無利生乎?可笑!可笑!又,有不貪的利生,知道嗎?又,不學許多的利生,而稱非利生為利生的,當為魔類。被你所利益的眾生,當為盲從墮獄的種類。可悲一生昏暗,莫稱愚蒙為利生。所以,皇恩賜如淨先師名號,亦上表辭謝,乃是古來的典範,當為晚學的參究。能親見如淨先師,正逢是人。



先師十九歲離鄉尋師,功夫辦道,至六十五歲而尚不退不轉也。不親近帝者,不會帝者。不與丞相為親厚,不與官員為親厚。非但表辭紫衣、師號,且一生不搭斑駁袈裟;日常上堂、入室,皆用黑色袈裟、裰子。

如淨先師十九歲離鄉尋師,下功夫辦道,至六十五歲而尚不退不轉。不親近帝王,不會帝王。不與丞相為親厚,不與官員為親厚。非但表辭紫衣、師號,且一生不搭斑駁袈裟;日常上堂、入室,皆用黑色袈裟、裰子。



教訓衲子曰:“參禪學道,第一有道心,是學道之始也。今二百年來,祖師道廢,可悲矣!況道得一句之皮袋者,少也!某甲往昔掛錫徑山時,德光佛照即當時之粥飯頭也。上堂云:‘佛法禪道,不可覓他人之言句,唯各自理會。’如是說之,則僧堂裡都不管也,雲來兄弟也都不管也,唯只管與客官相見、追尋也。佛照殊不知佛法之機關,唯偏貪名愛利耶。佛法若是各自理會,奈何有尋師訪道之老古錐哉?真個是光佛照,不曾參禪也!今諸方長老之無道心者,唯光佛照個兒子也,佛法哪得他手裡有?可惜!可惜!”於如是言說,佛照之兒孫雖多有聞者,然皆不怨。

教訓衲子說:「參禪學道,第一要有道心,是學道的開始。今二百年來,祖師道廢,可悲啊!何況道得一句的修行人,少啊!某甲(如淨先師)往昔掛錫徑山(大慧宗杲處)時,德光佛照禪師即是當時的粥飯頭。上堂說:『佛法禪道,不可覓他人的言句,唯各自理會。』如是說之,則僧堂裡都不管,雲遊來的兄弟也都不管,唯只管與客官貴人相見、追尋。佛照禪師殊不知佛法的機關,唯偏貪名愛利呢。佛法若是各自理會,奈何有尋師訪道的老古錐呢?真個是光佛照,不曾參禪啊!今諸方長老無道心的,唯是光佛照的兒子,佛法哪得他手裡有?可惜!可惜!」如淨先師如是言說,佛照禪師的兒孫雖多有聞的,然皆不怨。



又曰:“參禪者,身心脫落也,不用燒香、禮拜、念佛、修懺、看經,只管坐始得。”

如淨先師又說:「參禪的,是身心脫落,不用燒香、禮拜、念佛、修懺、看經,只管打坐始得。」



誠然,今大宋之諸方,掛參禪名字,稱祖宗遠孫之皮袋,非但一、二百,乃稻麻竹葦也。勸誘打坐之輩,絕而不風聞也。五湖四海之間,唯先師天童而已矣!諸方雖亦同贊天童,然天童則不贊諸方。亦有不全知天童之大刹主。雖是生於中華,然當為禽獸之流類也!當參而不參。徒使光陰錯過故。可悲!不識天童之徒輩,以喧嘩胡說亂道,錯認之為佛祖之家風。

誠然,今日大宋的諸方,掛參禪名字,稱祖宗遠孫的修行人,非但一、二百,乃是稻麻竹葦的多。然而勸誘打坐的師輩,絕而不風聞。五湖四海之間,唯有先師天童如淨禪師而已啊!諸方雖亦同贊賞天童,然天童則不贊同諸方。也有不全知天童的大刹主。雖是生於中華,然當為禽獸的流類!當參而不參。因為徒使光陰錯過。可悲!不識天童如淨禪師的徒輩,以喧嘩胡說亂道,被錯認為佛祖的家風。



先師日常普說:“吾自十九歲以來,遍經諸方叢林,無為人之師。十九歲以來,一日一夜,無有不礙蒲團之日夜。某甲未住院以來,不與鄉人語,以惜光陰故也。於掛錫之處在,庵裡寮舍,全無人見,況乎費功夫於遊山玩水哉!坐禪於雲堂、公界外,或於閣上,或求屏處,獨自往之,坐禪於穩便之所。常袖裡攜蒲團,或亦坐禪於岩下。常念,將坐破金剛座,是求所期也。亦常常有臀肉爛壞,是時則益好坐禪。某甲今年六十五載,老骨頭懶,雖不會坐禪,因憐十方兄弟,主持山門,曉喻方來,為眾傳道也。諸方長老,哪裡有什麼佛法故耳。”如是上堂,如是普說也。又,不受諸方雲水人事之禮。

先師如淨禪師日常普說:「吾自十九歲以來,遍經諸方叢林,無為人之師。十九歲以來,一日一夜,無有不礙蒲團的日夜。某甲(如淨)未住院以來,不與鄉人語,因為愛惜光陰。於掛錫的處所,庵裡寮舍,全無人見,況乎費功夫於遊山玩水呢!坐禪於雲堂、公界外,或於閣上,或求屏處,獨自往之,坐禪於穩便的處所。常袖裡攜蒲團,或亦坐禪於岩下。常念求期能坐破金剛座。亦常常有臀肉爛壞,這時則更加喜好坐禪。某甲(如淨)今年六十五載,老骨頭懶,雖不會坐禪,因憐十方兄弟,主持山門,曉喻方來,為眾傳道。諸方長老,哪裡有什麼佛法故耳。」如是上堂,如是普說。又,不受諸方雲水人事的賀禮。



趙提舉者,嘉定聖主之胤孫也,知明州軍州事、管內勸農使也。請先師到州府陛座,佈施銀子一萬鋌。先師陛座了,向提舉謝曰:“某甲依例出山陛座,開演正法眼藏、涅槃妙心,謹以薦福先公冥府,但是銀子不敢領,僧家不要這般物子。千萬賜恩,依舊拜還。” 提舉曰:“和尚,下官忝以皇帝陛下親族,到處且貴,寶貝見多。今以先父冥福之日,欲資冥府,和尚為何不納?今日多幸,大慈大悲,卒留少襯。” 先師曰:“提舉台命且嚴,不敢遜謝。只有道理,某甲陛座說法,提舉聰聽得否?” 提舉曰:“下官只聽歡喜。” 先師曰:“提舉聰明,照鑒山語,不勝惶恐。更望台臨,鈞候萬福。山僧陞座時,說的什麼法,是道看。若道得,拜領銀子一萬鋌。若道不得,便府使收銀子。” 提舉起向先師云:“即辰伏惟和尚法候,動止萬福。” 先師曰:“這個是舉來底,那個是聽得底。” 提舉擬議。先師曰:“先公冥福圓成,襯施且待先公台判。”如是言之,即請暇,提舉曰:“未恨不領,且喜見師。” 如是言之,便送先師。浙東、浙西之道俗,多讚嘆。此事載於平侍者之日錄。

趙提舉,是嘉定聖主的胤孫,知明州軍州事、管內勸農使。請先師到州府陛座,佈施銀子一萬鋌。先師陛座了,向提舉謝說:「某甲(如淨)依例出山陛座,開演正法眼藏、涅槃妙心,謹以薦福先公冥府,但是銀子不敢領,僧家不要這般物子。千萬賜恩,依舊拜還。」 提舉說:「和尚,下官忝以皇帝陛下親族,到處且貴,寶貝見多。今以先父冥福的日子,欲資助冥府,和尚為何不納?今日多幸,大慈大悲,卒留少襯(銀子)。」 先師說:「提舉台命且嚴,不敢遜謝。只有道理,某甲陛座說法,提舉聰聽得否?」 提舉說:「下官只歡喜聽。」 先師說:「提舉聰明,照鑒山僧語,不勝惶恐。更望台臨,鈞候萬福。山僧陞座時,說的什麼法,是道看。若道得,拜領銀子一萬鋌。若道不得,便府使收銀子。」 提舉起向先師說:「即辰伏惟和尚法候,動止萬福。」 先師說:「這個是舉來底,那個是聽得底。」(這裡聰明提舉知道日常舉手投足,都是佛性現成的。所以,起身向如淨禪師請安。但這是果位的展現,所以如淨禪師說「這個是舉來底」。並且問因位「那個是聽得底」。雖然因果是一如的,但這『聽得底』因位是不落入言說的,提舉當然無法言語表達。這裡提舉應該以同樣的方法來破解,如提舉應說:「那個是聽得底且打住,且問如淨禪師:「五台山與泰山相見於何處?」), 提舉擬議。先師說:「先公冥福圓成,布施的銀子且待先公台判。」如是言說,即請暇,提舉說:「未恨不領,且喜見師。」 如是言說,便送先師。浙東、浙西的道俗,多讚嘆。此事載於平侍者的日錄。



平侍者曰:“這老和尚,不可得人,哪裡容易得見?”諸方有誰人不受一萬鋌銀子?古人曰:“金銀玉珠,見之如見糞土。”設若如見金銀,不受者,則衲子之風也。先師有此事,然餘人則無此事也。先師常曰:“三百年以來,為我()知識者,未出。諸人須審細功夫辦道。”

平侍者說:「這老和尚,是『不可得』(即空義)人,哪裡容易見得這些銀子?」諸方有誰人不受一萬鋌銀子?古人說:「金銀玉珠,視之如見糞土。」設若如見金銀,不受的,則是衲子的風範。先師有此事,然餘人則無此事。先師常說:「三百年以來,為我善知識的,未出生。諸人須審細功夫辦道。」



先師之會下,有西蜀錦州人,謂道升,即道家流也。徒儻五人,共誓曰:“我等當一生辦取佛祖之大道,更不可還鄉。” 先師尤隨喜,經行、道業皆一如眾僧。其排立於比丘尼之末,奇代之勝躅也。又,福州僧,其名善如,誓曰:“善如平生不可更向南移一步,當專參佛祖大道。”

先師的門下,有西蜀錦州人,稱為『道升』的,即是道家流派。徒儻共五人,共誓說:「我等當一生辦取佛祖的大道,更不可還鄉。」 先師也隨喜傳授,經行、道業皆一如眾僧。其排立於比丘尼的後面,是奇代的典範。又有,福州僧人,其名叫善如,發誓說:「善如平生將不可更向南移一步,當專參佛祖大道。」



先師之會下,如是之輩頗多,乃親眼所見也。餘師之處雖無,乃大宋國僧宗之行持也。我等無此心操,可悲矣!會佛法時尚然,不會佛法時之身心,則恥之亦有餘也。

先師的門下,如是的徒輩頗多,乃是道元親眼所見。餘師的處所雖無,然而這是大宋國僧宗的行持。我等(日本)無此心情操,可悲啊!會佛法時尚且如此,不會佛法時的身心,則覺得可恥也有餘啊。



須靜思之,一生無幾,佛祖之言句,雖為三三兩兩,然欲道得,則為道得佛祖也。何以故?佛祖者以身心一如故,一句兩句,皆佛祖之溫暖身心也。彼之身心來道得我身心。正當道取時,是為道得來道取我身心也。當是此生道取累生身。是故,為佛為祖者,即超佛越祖也。三三兩兩之行持句,其如是也。切莫馳騁於徒勞之聲色名利。若不馳騁,即為佛祖單傳之行持。所勸者,須當大隱小隱、一個半個,拋卻萬事萬緣,行持於佛祖之行持。

須靜想想,無幾回一生,佛祖的言句,雖是為三三兩兩,然而有能力道得,則是為道得的佛祖。何以故?『佛祖』即是以身心一如(修證一如)的現成,一句兩句,皆是佛祖的溫暖身心。是佛祖的身心來道得我身心(即我身心是佛性現成)。正當道取時,是為道得來道取我身心(即在識心恁麼依真如法行持起下,我身心即是佛性的現成)。也當是此生道取累世生身(無壽者相的全時)。所以,為佛為祖的,即是超佛越祖的。三三兩兩的行持法句,即是如此。切莫馳騁於徒勞的聲色名利(落入二元識心分別運作)。若不馳騁,即為佛祖單傳的行持。所勸說的,須當大隱小隱、一個半個(即盡十方界),拋卻萬事萬緣,行持於佛祖的行持。





參考資料:

《正法眼藏》道元著,何燕生譯註,宗教文化出版社,200311月。書號:ISBN 7-80123-557-6/B*17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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